质甚患野,文过伤艳。
【凌赵】【楼诚101】花好月圆
#全文共计2003字(憋死我了)
#上篇凌赵写的稀碎,收起来了,修不修再说吧,希望这篇不要稀碎,如果这篇还是稀碎,那我就退出101的投票
#101的规则仿佛是跟我患野过不去,每次都写不够字数
#患野不会写甜饼!
“启平,日后,常联系。”
在赵启平的记忆中,这是凌远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和这句常联系背道而驰的是,自从这句常联系之后,他们再没联系过。
就连逢年过节两人也再没有道过一句问候。
就像是整个人生中从没有遇到过彼此一样。
抽离。
凌远和赵启平的故事开始于一场工作调动。
工作原因,赵启平被借调到第一医院骨科。
作为院长的凌远很欣赏赵启平。
不仅业务水平高超,更重要的是——
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直到他发现这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程度。
凌远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有人看出端倪,问凌远。
“你就没想过赵启平为什么这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一句话问得凌远如同五雷轰顶。
为什么赵启平这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凌远不敢想。
“如果我想了,那不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吗?”
他不应该对赵启平产生非分之想的吧。
所以凌远下意识地想躲。
当一个人超出程度的帮助你,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他就是有病。
这种“别的想法”有好有坏,须得自行分辨。
不过凌远没胆量分辨。
“那你想了吗?”
发问很不识趣,紧追不舍的。
“想了。”
凌远和赵启平的日子就从这句“想了”开始。
赵启平心满意足的眼神横冲直撞进凌远坚定的眼睛。
然后他们像世间万万对情侣一样。
先从琴棋书画诗酒花开始。
一直走到柴米油盐酱醋茶。
先从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聊起。
一直聊到想吃什么快去洗澡。
从阳春白雪一直到下里巴人。
从不食人间烟火一直到食尽人间烟火。
这中间是凌远和赵启平七年的时间。
然后他们开始痒了。
挠不着。
实际上,这七年的时间也并非一帆风顺的。
两位医生的恋爱生活并没有他人想象中那样羡煞旁人。
两个人像参加什么比赛似的一个赛一个忙。
手术更像是不要钱一样一个叠一个。
赵启平也不是一直待在第一医院,借调时间到了他又回到六院去。
说句中二的,两人像是黄泉路上曼珠沙华的花和叶一样。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花流泪,叶泣血。
但是他们还是固执地长在同一根茎上。
以为相拥着就能不寂寞。
实则更寂寞。
无论是凌远还是赵启平都发现日子有所变化了。
原来的两人还能聊些有意思的。
古典音乐或是话剧台词。
到最后只剩下今天那个病人什么情况,明天你买些什么放进冰箱。
两个人像是租住在同一间房里的租客一样。
搭伙过日子。
事实上,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夫妻情侣就是为了搭伙过日子。
但凌远和赵启平不是。
赵启平还能忍受这种搭伙过日子的日子。
但凌远不能了。
所以他们的日子到那句“常联系”这里结束了。
许是因为干的都是手起刀落的外科医生的活儿。
两人分开的干脆利落。
像是被一刀剁开的排骨。
整整齐齐的切面伴随着血肉模糊。
虽然两人剧痛无比,但既然这刀已经落下了,凌远和赵启平谁也没想回头。
至于分手理由,凌远给赵启平的是“感情在日常琐碎的生活中磨没了”。
赵启平的朋友们都说凌远是找借口骗他,但赵启平知道不是。
一方面,原来他没有脚踏实地生活的时候也觉得被日常琐碎的生活磨没了感情只是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一种托词。
但当他亲身经历了之后他才知道。
感情磨没了既是托词,更是事实。
一方面他知道凌远不是那样的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分手。
说白了就是不合适,至为什么不合适谁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们都.明明白白知道不合适。
就像是鞋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粒石子。
不知道打哪来的,但清清楚楚,实实在在地。
磨脚。
如果非要给这个石子取个名字,那这个石子或许叫爱的不够深。
确实爱着,但没爱到能够携手共度余生那个份儿上。
对于鞋里的石子,有些人是一刻都忍受不了,感受到了就得倒出来。
有些人是只要石子没把脚磨破,就由得它在鞋子里周游。
凌远是前者,赵启平是后者。
所以那句“常联系”是由凌远来说。
由赵启平接受。
不同的人生选择罢了。
两人都没抱着真的常联系的心思,所以自然避免见面。
但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跟你开玩笑。
不仅如此,还逼着你笑。
就跟他开的玩笑有多好笑似的。
所以爱开玩笑的命运又叫这两个努力想把对方从生命中择出来的人见上一面。
人们总觉得“情深缘浅”叫人唏嘘。
实际上,“缘深情浅”又何尝不叫人唏嘘呢。
外人看着你们天造地设,连后半生的日子都替你们想好了。
但你们自己实打实地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说起来离那句“常联系”已经过了三四年的光景了。
凌远和赵启平的那些在一起时养成的习惯已经慢慢改成别的了。
他们以为自己忘了。
但是当他们站在第一医院门口看见彼此的时候才明白。
有种爱情,是写在肌肉上的记忆。
就像是游泳和骑自行车似的。
以为事隔经年已经忘了,但手沾了水、脚碰上脚蹬子,肌肉就不听使唤地动起来。
浑然忘了之前在水中沉溺的感觉,忘了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痛苦。
不听使唤地动起来。
凌远和赵启平对上彼此的眼睛那一刻。
就像是人之将死时候闪回过往的一生。
走马灯似的。
走马看花,咂摸不出滋味儿。
在这闪回中,凌远听见赵启平的发问。
“这么多年,你想过我吗?”
赵启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样一句话,像个被人遗弃的怨妇。
或许江滨柳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句话吧。
凌远也像云之凡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答。
闭上眼,转过身,没有说话。
就权当他想了吧。
世间哪来那么多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