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甚患野,文过伤艳。
【庄赵】【授权】仁和爱情故事
#首先非常非常感谢 @花影缭乱 太太能够把如此黑科技的一发视频授权给我,希望太太还记得曾经授权给我(毕竟已经这么久了)顺便原谅我这么懒拖到现在才写完,视频请戳B站av11258818(建议先看文再戳,不然我害怕你们沉迷黑科技不回来看文了,不过大家应该都看过这个视频了吧)
#其实吧,这个授权我要来半年多了,这么晚才更当然是为了在如此限制下尽量能够有所创作(什么鬼?你自己懒就说你自己懒)我应该是第一个要来授权的,但却不是第一个写的(可能是最后一个写的),之前别的太太已经写过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觉得,同一个梗不同的人写会有不同的感觉,希望大家也能接受,不要比较,为了防止有先入为主的感觉,所以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那篇文章,如果中间有什么不妥的,希望大家私戳我告知
#这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刀,毕竟太太的意图是HE,但我的理解是BE,不过最后是个开放式结局,不吃BE的不用害怕大胆戳进来
#虐是太太的(但是虐的好啊),OOC是我的,其他是你们的
#真的不点个小心心小手手给个评论吗?不给我就……我就……(我也不能怎么样。难道还要顺网线打你吗?真好笑,又没有网线)
该回家了。
透过庄恕卧室窗户的阳光这样提醒他。
与故土全然不同的加州阳光。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家的概念实在是太过模糊。
但现在他有了一点点对“家”的莫名幻想。
或许是因为父母。
又或许是因为他。
闭眼挥别加州的阳光,睁眼迎接嘉林的空气。
踏上故土的庄恕再没有期望中的轻松愉悦。
所谓——近乡情更怯。
近君情更怯。
看到仁和宣传栏上修敏齐的照片,庄恕心中涌起点无力感。
然后又生生被自己压下去。
他再不是原来那个冲动的半大小子了,这点情绪该吞还是要吞下去。
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走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大楼。
这座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大楼。
“你们听说了吗?心外科要来一个新医生,叫什么庄恕,人事通知都已经贴出来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可不是,听说啊庄大夫是有名的天才,这人长得是真帅,现在院里已经有很多蠢蠢欲动的了。”
杨羽这样八卦着,趁着几个姑娘放着光的眼神。
在门后偷听的赵启平怅然若失。
愿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毕竟赵启平也是人类。
作为人类的赵启平还没有想到变作小猫小狗溜走的办法,扬帆就带着庄恕大喇喇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启平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加州大学医疗中心的庄恕庄教授。”
让他没有时间掩饰自己脸上铺陈的情绪。
忽的怔住。
毕竟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多年没有人提起过庄恕这个名字。
敏锐捕捉赵启平惊异表情的庄恕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虽然他也不知道打哪里丢了一城。
“不用介绍,我们认识。”
他大方地伸出手去,仪态端方,神情自若。
就像是从不认识赵启平这号人似的。
其实赵启平顶多愣了一秒的神就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了格式的笑。
毕竟他再不是原来那个冲动的半大小子了。
但在赵启平心里,他觉得自己愣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是,我和庄教授认识。”
赵启平大方地伸出手去回握住庄恕。
庄教授。
不是柔软沙发上的老庄。
不是黏腻床铺上的庄恕。
是庄教授。
这样一个道貌岸然又极尽疏离的称谓。
再加上被赵启平握着的那双曾经搅弄云雨的手。
讽刺。
庄恕的心像是被掏空了的矿井,本来相安无事的表层,因为这震动塌下去了一块。
跌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渊。
或是滚烫煎熬的地心。
认识?他赵启平凭什么说“认识”?
就连扬帆跟他见面的时候都说他变化大,“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他赵启平凭什么说“认识”?
那样的仪态端方,神情自若。
就像是从不认识他庄恕这号人似的。
从他那扳一城回来,又丢一城给他。
接受他的这座城,送给他另座城。
礼尚往来。
“庄教授。”
赵启平急吼吼地冲进庄恕的办公室,连门都顾不上敲。
那个跟庄恕礼尚往来的赵启平此时把礼貌风度全都扔到脑袋后边去。
庄恕一怔,下意识就扯来一本病例,想若无其事地遮掩手上来不及收起的工作证。
他母亲张淑梅的工作证。
听到来人的声音,庄恕又把这动作放缓了,松出一口气。
赵启平是一个不需要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对象。
“庄恕!”
见庄恕好整以暇地收起手里的工作证,赵启平冒出一股无名火。
庄恕抬手打断了赵启平准备接踵而至的质问。
不过是为了扬帆那一句“从今天起,庄教授接替陆晨曦承担一病区主管的职务”。
赵启平远非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他太清楚。
“你知道,这件事压在我心里三十年了。”
庄恕抬起眼看赵启平,眼里是空洞和悲戚。
但没有歉意。
犹豫了片刻,庄恕想找一个合适的称呼,终是未果。
“你是仁和最了解我的人。”
赵启平听见这话突然看他,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看见赵启平的反应庄恕才反应过来,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说了句暧昧不明的话,但话已经说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也知道我为什么回国。”
“那你也不能……”赵启平欲言又止。
他太懂庄恕的心思,所以找不到适当的措辞来指责庄恕。
“只要这么做能达到我的目的,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赵启平之于庄恕,实在是远如浮云,思之无益。
所以庄恕用冷硬的回复来找补自己心中莫名涌动的暧昧不明。
“你还是不是男人?”
赵启平没有更深刻的话来指责,只能口不择言。
男人,总是有些不能被人蹂躏的自尊心。
庄恕也是个男人。
无论从哪种层面上。
这点赵启平再清楚不过。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其实庄恕并不是这样轻佻的人,尤其在工作场合。
但庄恕还是说了这轻佻的话,因为他和所有吵架的人一样,翻起了一桩旧账。
什么叫“启平他因为你留在仁和那么多年”?
什么叫“如果你觉得他不适合你,也请你不要耽误他”?
薛峦,那个让庄恕骨鲠在喉的赵启平的前男友,竟然这样义正言辞地奉劝他。
可笑。
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对了。
就算是——“那也是他的事情”。
赵启平的事情。
他薛峦有什么资格,又站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只是他庄恕,能不能也是赵启平的事情。
好巧不巧,这话恰好落在推门而入的陈绍聪耳朵里。
“老庄,急诊来了个大咯血的病人,陆晨曦走不开,让我上来叫你。”
庄恕点点头,逃似的走出办公室。
跟赵启平较量口舌功夫实在太难,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陷阱。
庄恕无力招架。
无论是哪种维度上的口舌功夫。
见庄恕已经出门,陈绍聪又转头回来调侃赵启平,“什么情况,你跟老庄突破这么快?”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赵启平舔舔嘴唇,想寻摸出来一点冠冕堂皇的说辞,最终未果。
“我呢,”赵启平的话说得极慢,像捎带着回忆似的,“之前跟他交往过,后来分了。”
话说囫囵了,赵启平底气也足了。
眉头一皱,敢陈绍聪出门。
像是动物划领地似的。
生人勿近。
领地已经划了,接下来就是觅食讨爱侣欢心了。
虽然庄恕和赵启平现在算哪门子的爱侣。
“这个就是当年的事故鉴定报告,”赵启平递上一份文件。
庄恕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因为前段时间傅院长煞有介事地向他道歉。
却无甚诚意地说“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只有这些。
明明他就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只要他愿意站出来,能做的又何止这些。
至于道歉,庄恕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而是让他母亲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道歉这种东西,上下嘴皮一碰,就妄图往事一笔勾销。
太痴心妄想。
庄恕回过神来,“谢谢。”
不敢多想。
本来是美好的休息日,赵启平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一手抄起震动的手机,“庄大夫病了。”
大事不妙。
着急忙慌穿好衣服开车去医院。
直到冲进点滴室赵启平才开始冒出一点后悔。
“怎么,想跟前男友藕断丝连?”
后悔已晚。
前男友。
是啊,前男友。
那些前尘往事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像是被人故意摇晃多时的可乐。
赵启平开始回忆着。
回忆从前那个说着“在日落时分,在圣心教堂前跟心爱的人接吻,两个人就不会分开”传说的他。
那个笑他“小孩子脾气”的他。
那个说“我们一起走,谁都不要回头”的他。
那个说“我不说再见,就不是分别”的他。
那个他的他。
都已经是前尘过往的他们。
回忆起过往的赵启平觉得气氛尴尬。
起身溜了。
至此,赵启平以为他和庄恕已经恢复到一种温暖的关系。
直到他推开咖啡厅的大门。
扑面的冷风让赵启平有点冷。
就在刚刚,庄恕推开他——
“我小时候的经历,让我不相信任何关系,爱情、亲情、责任、愧疚,我什么都不需要。”
还后撤一步以示界线。
赵启平没什么可说的。
事实上,他虽然觉得二人关系缓和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意欲复合的表示。
他一直觉得自己抱着这点回忆过下半辈子也可以。
“庄恕,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一辈子爱你、相信你,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和你在一起,无论多久都愿意等你,只是你不相信。”
赵启平在玻璃上写下“恕”字。
就像把这个字写在心上一样郑重。
原来的赵启平不敢。
但现在,赵启平觉得自己的不敢太过可笑。
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的人,才是那个心心念念想要复合的人。
口是心非。
他突然敢。
敲开庄恕家的门,赵启平觉得面前的庄恕比刚刚分别的那个更为阴沉。
庄恕毫无请他进门的表现。
“赵公子千珍万贵……”
赵启平伸手把庄恕按在门上,“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赵启平说完捧起庄恕的脸,把自己的唇覆上去。
辗转。
庄恕硬是从迷离中揪出一丝清明。
他们实在是相去甚远。
天边的流云和脚下的污泥都比他们要近。
庄恕第一次觉得“云泥之别”也不过尔尔。
那个能让拒绝他要求的院长随时下台的赵公子——
“恕我高攀不起。”
庄恕一把推赵启平出门。
随便抹抹唇边被咬出的血。
再多一秒,庄恕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
当赵启平看到躺在庄恕家沙发上的陆晨曦时,他觉得一切都能对上号了。
从之前庄恕的拒绝,到杨羽调侃陆晨曦暗恋庄恕。
一切都能对上号了。
“如果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赵启平的话语有点梗住。
他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一方面觉得庄恕能不为自己所困挺好。
一方面觉得自己今生已经到此为止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见赵启平误会了,庄恕赶紧截住话头。
但赵启平丝毫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那我放弃。”
然后落荒而逃。
他怎么能如此断章取义,全然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庄恕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赵启平碾碎了。
也是,赵启平总是这样。
把自己心碾成齑粉,然后三不五时给自己点复原的希望。
所幸他庄恕的心早就在赵启平的胸膛里跳着了。
自己胸膛里的这颗,不过是维持生命的器官罢了。
齑粉就齑粉,痛感早已经不强烈了。
但他只想跟赵启平藕断丝连。
“我承认我因为愧疚,让我对你有一些额外的关注,但如果因为这种关注,让你产生误会,对不起。”
庄恕确实是真心实意地道歉,他不该知道陆晨曦是陆中和的女儿后就对陆晨曦另眼相加。
“你已经对不起我了,”陆晨曦从背后抱住庄恕,“但我还是喜欢你。”
庄恕缓慢而又坚决地掰开陆晨曦的手了。
他第一次觉得赵启平那种把别人的心打烂成齑粉的决绝未尝不是一种善良。
他开始理解赵启平。
“在我眼里,没人可以和赵启平比,他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赵启平觉得自己的示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从威胁傅院长调查,到寻找鉴定报告。
不否认想藕断丝连,还主动献吻。
这示好,从生理到心理。
面面俱到。
赵启平不知道哪里不够。
江边的晚风也不能吹走他的疑惑。
“我原本以为调查结果,能够平息你心中的怨恨,可这么多年你根本没有一点改变,我做的这一切都无法感动到你。”
无奈的话语,就着苦涩的酒液。
割过赵启平的喉管。
他有点喘不上气。
呼吸道翻上来一丝血气。
也是,被割喉的人哪还有几天可活。
死了也好。
死了是不是就能忘了他。
整天都没有见到赵启平的庄恕有点烦躁。
他觉得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人间蒸发。
庄恕突然觉得这个词太过生动。
蒸发,从有形变成无形直至混杂在空气里。
看不见,摸不着。
没有却会死。
他迫切地希望这空气能流动起来,成了风,他就能找到他。
“他不是已经要辞职了吗?你不知道这事啊。”
陈绍聪的问话给了庄恕当头一棒。
找到他又怎样。
你能找到风,却永远抓不住风。
但庄恕想犯傻试一回。
“你在哪?”
庄恕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想搅动这团风似的。
赵启平也果真像风一样。
“不必知道我在哪。庄恕,再见。”
风过了无痕。
但吹起了赵启平家满墙的照片。
那些明目张胆铺在庄恕眼中的老照片。
赵启平才不是风。
他驻足停留过。
给他机会过。
是他没有珍惜。
“我没想到这次回来会遇见你,更没想到你一直在原地,没有离开过。”
好在赵启平太爱庄恕。
给了庄恕万万次机会,只要求他抓住一次就好。
他跪在正要登机的赵启平脚边。
像祈求上苍垂怜一般虔诚。
“我爱你。”
庄恕的眼泪着急忙慌地砸在地上。
像是一个个急于表忠心的傻小子。
而现在的他,也正是这样一个急于表达心意的傻小子。
“求你,也爱我。”